“不要因为信仰或者尊重我而接受我的教诲，而要像购买黄金一样亲自加以验证。”
佛陀的这段话很通俗。上周和朋友喝水，朋友就问如果是相信水里面有毒是不好喝下去的，但是大部分时候，其实都是半信半疑的不好确定水里面有没有毒，那我们如何来确定这杯水是不是适合我们呢？
让我们先来看看验证是怎么被简单定义，Verification and validation (also abbreviated as V&V) are independent procedures that are used together for checking that a product, service, or system meets requirements and specifications and that it fulfills its intended purpose. 就是一个检验系统是否满足他的最初的目的的独立流程。
当然，今天我们主要来看一下非工程化的我们本身关于认知的验证。其实，我们可以简单的根据验证流程的不同分成三种验证，第二性验证，第一性验证和第零性验证。
第二性验证的意思是指我们经过这个行动的结果来验证我们相信的某个假设，类似就是我们喝下这杯水，如果肚子疼，这样的话，自然归属于这个第二性验证的分类。而第一性验证的意思是指我们并不需要现实的结果来验证我们某个假设，重点在发生在理性的推理过程中，类似就是理论推导的结果来验证，比如很多数学命题的成立与否的确依赖于纯粹的理论论证，而非现实的验证，这一类往往就是就是第一性验证。第零性验证，就是指非现实和非理性的一种验证方式，往往在英文语境下会叫做直觉，而在佛学中证悟是有这个意思的，类似乔布斯在之前演讲中经常讲到的就是他很多时候做产品选择的时候是用直觉，就是类似当下的整体觉知来验证，这样就是归属于这一类第零性验证。
首先，这三种验证适用的问题范畴明显是不太相同的。第二性验证普遍存在于我们的生活之中，就是大部分人的社会生活其实是和第二性验证普遍相关联的，这就是我们说的第二性验证，就是眼见为实，而眼不见的就不相信，眼见的也就很容易相信。就类似如果一杯水里面是浑浊的，大部分人都不太容易喝，即使分不清楚究竟是对我有利的药剂还是纯粹的污浊。从这个角度来说，第二性验证其实是朴素的，然后当然就在很多问题一旦复杂度或者前瞻性超出了第二性的验证，这样第二性验证就往往容易失效了，比如你很难用第二性验证来判断比特币白皮书的框架是否牢固，纯粹用第二性验证进行早期投资也是很有问题的。 而如果能够从严密的理论层面进行第一性的验证，则很多前沿的复杂度高的系统或者假设就更适合，比如刚才举的例子，就是很多早期的科技采用者，往往是要通过一定的第一性验证来判断是否比特币白皮书或者以太坊白皮书是牢固的，这个就需要第一性验证进入到判断的过程中，以及很多投资高手自然也是掌握了一定的第一性验证框架，来提前验证自己之前的推理进行决策，类似查理芒格自然也是熟练使用第一性验证的。当然第一性验证也会失效在一些更加复杂到前沿科学或者理性并没有完全触及的宏观或者微观系统，比如我们说到人和社会这个复杂系统，其实很多时候第零性验证可能更加适用。但是要注意，这种第零性验证和感觉要区分开，明显很多感觉是归属于第二性验证，而证悟这个第零性验证明显更是一种更非感觉的一种验证方式。
其次，这三种验证其实各自消耗的能量和需要的信息量是不同的。第二性验证明显不需要太多能量，也未必真的需要太多信息，不过往往我们都希望掌握大量的信息进行第二性验证，或者说现在信息时代，我们在第二性验证上 往往存在一种相对的信息冗余的情况出现。比如就是我们经常说，判断一个应用好不好，其实呢不需要听太多的评论，可能大量的沉浸式的使用会比接受大量信息进行判断来的准确的多，这样也解释了我们每个人都具备的一种体验式的第二性验证的能力，这种往往是高效的。
而第一性验证明显是中等耗能，以及需要一定准确且真实的信息量的，我们经常说的，没有调研就没有发言权，其实就是往往是为了掌握很多一手的详实的全面的信息，而进行大量的理性推导，从而进行第一性验证，不管是哲学家或者科学家们，还是近代的很多思想家和政治家，都是熟练掌握这种验证方式。第一性验证在很多时候不能说是高效的，但是在面对重大的选择和策略性博弈的时候，往往是更加具备牢靠性和稳定性的一种验证方式，失误率是可以控制在一定范围内，并且是具备可反思性和迭代性的。当然就是其实类似很多跨学科的科学，实际上即使对于某一个维度的科学家来说，也是非常挑战的，或者说需要大量的时间投入的。所以中等程度的决策明显是可以用第一性验证的。
再就是第零性验证，其实这种验证明显需要的信息量是少的，但是耗能却是非常高的，是需要相当程度的持久的稳定的专注的。这种第零性验证从现实来看就是会波动性很大，就是验证的质量不太相同，本质还是因为能量不够稳定。很多人的第零性验证能力是通过一定灵性的修行而来，这个一定程度上可以来解释为什么有的人会在非常早期缺乏现实反馈的情况下进行一种直觉性判断的原因，甚至这些人的理性能力都有限到不好解释为什么他们会如此判断。其实相反的大型决策很多几乎都是第零性验证产生。
再次，这三种验证方式往往不是独立出现，而是混合出现在我们的验证过程中，特别是面对一些复杂性的问题。这个其实是我们的生物性，理性，文化性和灵性掺杂在一起难以区分来决定的。其实就是说我们每个人大脑的计算能力明显不同，但计算能力和理性也未必相同，一个科学家往往和一个普通人往往计算力差距很大，苏格拉底和我们的理性力明显也不同，而比特币原始社区和以太坊社区的第零性验证力也未必相同，当然就是禅宗大师和普通人的第零性验证力也往往不同，但是大家在做某个判断的时候所进行的过程往往是混合的，甚至是不自知的情况下混合出现。对于不同的问题范畴，往往我们要清楚这个所需要验证的根本性不同，以及根据我们自身的特点来调整我们的验证方式，比如我们说到三个概念词，比如就是投资，协议，人才，这三个词分别在于经济领域，技术领域和管理领域，自然就是投资至少是相当成分是第二性加第一性验证的结果，当然可能越是早期，就越需要第一性验证的加入，甚至是第零性的进入。明显协议这个词是需要主要是第一性验证来进行检验的，用第二性验证的出错率会非常高。而人才这个角度，就是因为系统复杂度过高，而如果只用第二性验证不免显得保守了很多，用第一性验证更是不免于教条，而第零性验证可能就变得更加必要了，这就说明的确治理也好，管理也好，自然就成了一种“艺术”。很多时候一些重要决策，其实我们的确可以考虑先零性，然后进行一定程度的第一性验证，再辅助第二性验证，当然，就是第二性验证不成立可能是系统成熟度还不够而已，只需要乐观的谨慎，第一性验证如果不成立，往往也是可以调整，但的确就可能要适当的保守，而如果三者验证都成立的话，可能正如佛陀所说，我们遇到了黄金，这样的机缘未必那么多见。
最后，当然三种验证都是可以相互制约也相互成就的。第零性验证往往会让人在第二性验证上显得笨拙起来，这就是非常多其实大师看起来比较敦厚的原因，就是第二性验证很多时候是非常快的，就是讲求效率的，而第零性验证久了，不免会不自然的减少对于第二性验证的使用频次，就是第零性验证和第二性验证其实有速度上的冲突。第零性和第一性其实就是很多程度上有牢固性的冲突，就是其实很多时候我们说反直觉，其实就是直觉和反直觉的冲突很多时候，在不同的认知领域，明显就是这两种是有冲突的，不能不靠理性，但是过度依赖理性，肯定对于经济领域的决策肯定也是问题所在，因为很多经济学领域的问题是打破了理性人这个简化假设而存在的。当然第一性和第二性验证，在很多时候对我们来说就是往往在于不同阶段我们发现相反的逻辑会出现，就是反常性的结果会出现，就是第一性适用范围往往其实比第二性更宽广，但是普通人却不习惯使用，自然就是根据第二性验证往往看起来就比较保守，但实际上大跌眼睛的情况在环境和事态发生限制条件变化时候，往往会出现。这个其实解释了为何大部分人认为市场好的时候，要小心，而大部分人对市场过度悲观的时候，可能可以激进，一定程度可以通过第一性验证和第二性验证的冲突性来解释，毕竟市场大部分人更熟练掌握的是第二性验证。当然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其实第零性验证明显可以缩小第一性验证的范围，让我们更专注的在某个光照到的领域进行深入的高质量的第一性验证，而第一性验证的牢固性自然可以省出我们大量的空闲时间，让我们多参与到很多第二性验证的深度生命生活社会体验中去。
是的，不要相信，要验证。从中本聪带来的信任最小化哲学里面，就是我们的客观世界和现实社会之间，自然就是验证的意义开始变得非凡，要求也变得更加苛刻。不用相信我，也不要相信我说的话，更不用相信我做出来的东西或者事情，去使用你的方法去验证。从这种程度来说，中本聪的确教会我们了，什么是大胆假设，小心验证。这种大胆，是突破自己的历史和未来的，突破自己理性和感性边界的，是突破经验和认知的假设，但明显我们的验证力会随越来越牢固和可靠。
写到这里，就看了一旁的水池，那么我们如何验证现在又是真的呢？是这脚下的体感温度么？是牛顿推导出的运动率么？还是量子纠缠的一轮涟漪？还是”不是幡动，不是风动，而是心动“的偈语呢？